昨晚会谈时，这位1 6岁的高中女生告诉我，她的偶像有三个。一个是开 国 伟 人，一个是中 国当代某男作家；一个是某男明星。

于是，我便和她讨论：为什么崇拜他们？我们又讨论：“我们之所以崇拜偶像，是因为我们想获得将我们自己角色代入置身于其中的某种体验。”答：第一位万众瞩目四方臣服，想成为他；第二位因为他很有思想，想要和他交朋友；说到第三个时她停了一下，不好意思地说，我想嫁给他，他很帅。

我们又讨论：“以第一位为例，万人瞩目四方臣服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呀？”她答：“会非常开心。”继而又说：“我知道有些不切实际，但我就是喜欢那种感觉。”

我理解她并陷入沉思：从心理学的角度看，她只是在用一种名为梦想的防御机制，来保护内心不被看见的无奈和希望。这个梦我们每一个人的少年时光，谁不曾做过？是清华还是北大是伟大诗人还是伟大作家是政治家还是科学家，我们被理想整得眼花缭乱操碎了心，我们有着上帝般的自信与自恋，在我们的认知里，手中把把都是王炸，选择什么如何出牌，只凭高兴。

在我略微走神时，她突然打断我：“老师，您崇拜的偶像是谁？”一下子被拉回现实，她需要一个答案。我一时楞住，忽而想起自己少年、青年及至现在关于偶像的变化。少年时，自己饿着肚皮却要成为开 国周公济世救苍生；青年时，思想稚弱却要成为文学周公为正义呐喊。青中年后，似乎很多年，我不再思考这个问题：我只想成为更好的自己。她需要一个答案，我却又不能说谎。

“弗洛伊德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