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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建军:少年,你为什么要追星?

如果性的态度正常,青春期的孩子就会产生性的欲望。这个欲望当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压抑,但是压抑会在正常范围内。而一部分的性冲动可以通过一些和性有关的行为获得释放,比如,男女生可以一起参加一些文体活动,可以斗斗嘴,可以找碴儿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。还有一个途径,就是追星。如果性能量不能通过有效途径得到释放,时间长了,就会出现心理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以下是朱建军教授的文章,通过案例对青少年的性幻想、欲望、压抑等进行分析:

        性幻想这种下流的事情,实际上每个年轻人也都有过,女孩子的性幻想有的比较***美而不很下流,而绝大多数男孩子的性幻想都是******裸的色情故事。所以,并非“对人恐怖症”的患者格外好色而******,所有的人实际上都好色。

王树,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实名字,一个20岁的男孩子,大学二年级的学生,来心理咨询中心作咨询。在登记表上,他说自己要咨询的原因是有“视力心理病态”。

   我问他,什么是他的视力心理病态。

   王树低着头,仿佛被审讯的罪人,嗫嚅着说出了他的困扰。他说,他的视力出现的心理病态主要是视线不受自己控制,眼睛会自己乱看。

   老牌心理学家一听,就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,不过不能一下子点穿,如果那样,王树必定会被吓坏了——你想想,一般人对心理学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害怕,觉得这些受过特殊教育的人物也许会看出他们内心的秘密,更何况是本来心理问题就怕被人发现的人。

  “视线不受控制,这一定会很难受。”我用中性的语言跟随着他的话。

  “是啊,我想尽了办法,也不能控制,我现在非常苦恼。”

  “能告诉我,都有什么麻烦吗?”

  “我没有办法去上课。”

  “哦?”

  “***近查课比较频繁,点名的时候,同宿舍的人有时会替我答应。因为我总是不去,所以老师格外注意我,他们替我答应就越来越难。

  “一开始是有一次,一个同学刚刚替我答应完,刚好随后就点到他的名字。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随即又答应了一声。老师就问他:‘你到底叫什么?王树还是李纲?’他就招了。这以后,老师就盯上我了。

  “其实我并不想逃课,我从小都是挺守纪律的,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。我要去上课,事情就会更糟。”

   绕了几个圈子后,他终于开始说正题了。

  “眼睛自己乱看,都是看zui不应该看的地方。”

  “我知道,如果看的是该看的地方,你也不需要作心理咨询了。没有关系,在心理咨询中,我经常会遇到看不该看的地方的来访者,比如有的人会专门看异性的敏感地带,比如男的看女人的胸或者臀部。”

  “对啊,我就是这种人!”他有一点释然了,听到自己不是***一这样做的人,他有些安心,“我就是没有办法,总是看女性的胸和那个地方。以前我上课的时候,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看女老师的那里,我骂自己太下流了,强迫自己只能看肩膀以上的部位,但是,稍不注意,就又看下面了。我管不住……”

  “而且,逐渐就不******是看她一个人了。我会看所有的女人,从老师到女生,而且还不***是看,我还会忍不住去想。”

  “想性的事情吗?不要紧张,你现在是在咨询室,什么都可以说出来。”

  “对,想得都非常的肮脏。这都是我的过错……我看过****,而且是很变态的那种,我会幻想和那些女人在做那样的事情。”

  “你知道吗?其他许多男人都会这样做。”我告诉他。

  “但是我不同,我的眼光特别***荡,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。”不出我所料,他果然是这样回答的。

  “更何况,我的问题越来越严重,一开始是看女人,后来会看男人的下身,我不是*********,但大家都会觉得我是,因为我的眼神总是那么******,而且总是那么邪恶。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……我为了避免麻烦,只好尽量少出门,少见人,现在我基本上已经不出宿舍了。

  “我非常痛苦,我的生活完全被这个事情毁了。我不能去学习,也没有办法和别人一样,高高兴兴地去玩,谁看我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,我怎么出去社交?我现在就像是巴黎圣母院中的那个丑八怪卡西莫多,只能藏起来生活。还好,同宿舍的同学并不嫌弃我,也愿意帮我去打饭什么的。否则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——我这是什么心理疾病啊?”

       王树的心理障碍是一种我们叫做“对人恐怖症”的心理疾病。这种疾病的主要特征就是对与人交往的强烈恐惧,并且这种恐惧已经严重影响了患者正常的生活和工作。

       “对人恐怖症”的典型症状,包括认为自己的眼神***荡或者邪恶,并且觉得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一点;还有一些人可能会担心另外一些事情,比如,认为自己的脸在某些人面前非常的红。还有一种就是忍不住产生性幻想,或者产生和性有关的联想。

       给我印象***深的是以前的一个来访者,她抱怨说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去听课,因为老师总是在课堂上讲“那个”。我很奇怪,中学老师怎么可能总讲“那个”,于是就详细询问,才知道,老师总讲“性”的确不假,哲学课上会讲事物的“普遍性”、“特殊性”,物理课上会讲所谓的“惯性”,化学课更是明目张胆地讲阴阳离子的结合。

  这些症状一开始只是在某些人面前出现,后来恐惧就会逐渐蔓延到其他人,发展到***后,可能只敢和很少几个人接触。

  “对人恐怖症”这个术语不是来自西方,西方有一个类似的心理障碍的术语是“社交恐怖症”,但是“对人恐怖症”和“社交恐怖症”有些不同。“社交恐怖症”***典型的症状类似于一种更严重的“怯场”,是一种害怕面对社交的心理障碍,是以害怕自己的无能为主;而“对人恐怖症”则是在强烈的羞耻感影响下,对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某种“丑恶的心灵的隐私”的恐惧。东方心理学大家钟友彬先生曾指出,“对人恐怖症”实际上是东方的“耻感文化”的典型产物,在西方固然也会有类似的症状,但是“对人恐怖症”还是在东方文化中***常见以及***典型。

  表面上看,“对人恐怖症”害怕的是他人,但是,稍稍一关注,我们就可以发现,他们实际害怕的是自己,害怕自己的邪恶眼神、脸红或者有不当的行动。这些眼神或者身体反应为什么让他们害怕呢?因为这些反应和行为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,而且是他们觉得不好的,所以,他们真正害怕的,是自己不能控制内心的欲望和冲动而表现出不好的东西,并且被别人发现。简言之,怕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坏人。

  那么,这些他们非常担心的,会因失控而表现出来的内心欲望是什么呢?大多数时候是******,少数时候是其他欲望,比如攻击别人的欲望等。

  因此,在多数情况下,“对人恐怖症”实际上只是“对性恐怖症”,他们所害怕的是自己***邪的行为表现出来,被别人发现;他们害怕的是这件事带来的羞耻感。

  眼神忍不住看异性和性有关的部位,只不过是因为想到了性,关注了性,因此对异性(对于有特殊性取向的人来说,是同性)有了性的欲望,甚至有了性的幻想。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经历过的事情,任何一个正常的人,不论男人还是女人,都会如此,即使是正人君子也有过。

       就连正人君子的祖师爷孔子,据说在见到美女南子小姐(这位南子小姐是春秋时代卫国国君的夫人)时,也会想入非非。脸红,也许是因为有些性幻想,也许并无性幻想,而只是受到来自异性的刺激,而有了一些可能和性有关也可能和性无关的兴奋,这也是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(年纪大的人、脸皮过厚的人,以及有其他某些心理、生理问题的人,也许不会脸红)。

       性幻想这种下流的事情,实际上每个年轻人也都有过,女孩子的性幻想有的比较***美而不很下流,而绝大多数男孩子的性幻想都是******裸的色情故事。所以,并非“对人恐怖症”的患者格外好色而******,所有的人实际上都好色。

我还记得在我们的青春期发生过更令人难堪的事情,看到了性感的女孩,一位男同学竟然在公共场合忍不住发生了******的勃起,把短裤像支帐篷一样支了起来。性的欲望是人性中zui基本也zui强烈的欲望之一,因此每个人都会关注性以及异性,如果不是这样,我们的杂志封面就不需要用美女、帅哥,我们就不需要有性感的服装,我们就不需要爱情歌曲。

  所以,当王树对我述说他对异性的种种反应时,我说:“这至少说明你的身体发育正常,有正常的******,这一点总是好事。”

  但是,王树不能马上意识到这是好事,如果硬说是好事,也是被这样说出来的:“王树,看你干的好事!”在我给他作咨询时,他提出的问题是:“别人为什么不像我这样?”我告诉他:“你只是不知道,其他人也是一样的。”而他的下一个问题则是:“那为什么别人没有‘对人恐怖症’?”

    为什么呢?

  zui主要的原因,也许是对性本身的态度不同。

  如果一个青少年所处的家庭中,父母或者其他长辈对性的态度比较正常,那么在父母的心里,对青春期子女产生******望和性冲动这件事,就会感到很自然,就能够接受。他们也会对孩子传达一种比较健康的性态度,让孩子知道,人有性的欲望是正常的、美好的事情。我们的父母在这方面可能不会做到zui好,往往会对孩子的性发展有些排斥和担心,但是,往往还不会很严酷地压抑孩子性心理的正常发展。

  如果父母在对待性的态度上不正常,则结果就有所不同。有的父母严厉地压抑孩子身上和性有关的任何东西,仿佛是拼命希望孩子做一个“无性儿童”。还有的父母,由于自己有创伤经历或者消极的情结,甚至会灌输传递对性的不洁感、厌恶感。这样,孩子就会感到性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、肮脏的、邪恶的或者其他种类的坏事。这样的孩子也就会在意识中排斥性,甚至希望自己根本没有******。

  但是,自然规律是无法抗拒的,正如我不愿意变老,但是我也不能用古人幻想的长绳系日方法,让“时光懂得去倒流”。同样,即使你高唱“我不想,我不想,不想长大”,人也必然会长大,而长大了自然就会有性的发育,从而有性的冲动与欲望,从而因异性(或同性)产生性的吸引和被吸引的力量。严厉地压抑性的结果,只不过是让这些性的活动隐蔽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潜意识领域,却并不能使性的力量消失。

  “潜意识”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词,就是说,一个人的心像一座房子,这座房子有一间隐蔽的地下室,你看不到它,但是你会把自己不想要的心理活动扔到里面。你或许会误以为这些被扔掉的东西从此就没有了,但是并非如此,它们实际上只是潜藏了起来,还会暗地里影响你,还会暗地里驱使你去做它们所希望你做的一些事情。

  真正能压抑性的方法只有阉割,否则性的力量不可能消失,性压抑并不能真正消除性,它只能把对性的渴望压抑到潜意识中去。这些在潜意识中被压抑的******,仿佛被关到地下室的一些小精灵,会千方百计地提醒屋子里的人,让那些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——他们提醒你的方式,就是让你想到性。

       我告诉王树:“在你面对异性的时候,是它们,你的性精灵,让你联想到她们的性感部位——乳房、臀部或者下腹部。它们让你产生种种性反应,让你或者别人脸红、心跳、呼吸急促,甚至性器官起反应。你也许想消除它们,但这是不可能的,因为只要你的性本能不消失,这些性反应就必然存在。”压抑性,不***不可能解决问题,反而有可能增加问题,“对人恐怖症”就是压抑性带来的一个问题。

  如果性的态度正常,青春期的孩子就会产生性的欲望。这个欲望当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压抑,但是压抑会在正常范围内。而一部分的性冲动可以通过一些和性有关的行为获得释放,比如,男女生可以一起参加一些文体活动,可以斗斗嘴,可以找碴儿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。还有一个途径,就是追星。如果性能量不能通过有效途径得到释放,时间长了,就会出现心理问题。

  王树安静地听着这些话,陷入了沉思。他说,这些话对他的触动很大,但是他也许需要消化一下,因为,他从来没有和别人直接议论过性,而有关这件事的这些理论又是这样的新奇。

  第二次咨询时,王树开始对前面的那些话作出回应了。

  他说,我说的那些话,真正使他受到触动的是两句,一个是“只有阉割,否则性的力量不可能消失”,另一个是“追星是一种性的释放”。

  他接着说:“我过去真的想过阉割自己,所以你说到阉割是***一的解决方法,对我是一个触动。”

  “阉割是***一的解决方法,”我的眼光不禁扫到他的下身,虽然我也知道他还不至于实施这个行动,而且,他的下身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征兆。当然,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异样的征兆,难道会在裤子外缠上带血的绷带吗?

“我没有这样说过吧?”

  “您说过,”他恭恭敬敬地对我说,“不阉割,性的力量就不可能消失,压抑也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
  如果你不曾当过心理咨询师,你就不会知道一个人的话可以被如何误解。

  “可是,你为什么要让性的力量消失呢?性并非坏事,有性力量更不是坏事,我们需要的只是学习如何引导和处理这个力量或能量而已。”我试图说清楚。

  “你的性能量并不坏,因为你只是和你的妻子有性,而我的性能量很坏,我太******、猥琐了,所以我需要消除它——烂了的阑尾就需要割除,好的不需要。”他回答。

  我意识到不能让自己做一个说服者的角色,就算我说得天花乱坠,也无非可以保证天仙们不自宫,而不能保证他不阉割。他要打算割肉,我也没有办法,于是我先把话题展开。

  “你过去真的想到过阉割?”

  “想过好几次,有一次,我甚至把剪子和止血药都准备好了,我也准备了吸管……”

  “为什么要准备吸管?”

  “怕尿道长上,没有办法小便了,所以我打算把吸管插到尿道里。”

  我心里惊叹,好大的决心啊,甚至连这个细节都考虑到了。古代为太监做阉割的工匠也没有想到过用吸管吧(不过后来听说,古代虽然没有吸管,但是还真的用类似吸管的麦秆做这个用途)。好在不用担心,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割。

  “可见,你当时实在是受不了了,对吧?”我说。

  “是啊,”王树说,“我想割了大不了以后不结婚,而不割我就必然成为一个流氓色鬼恶棍,或者就是躲在屋子里出不来的废物。而且,想到结婚后干的那件事,也觉得挺恶心的,我并没有什么兴趣。”

  “老弟,你错了,就算是和尚不结婚也不阉割自己啊,他们顶多是割掉自己的头发。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一阉割激素分泌就变了,不长胡子还是小事,说话声音和性格都变了。到那个时候,别人更容易看出你的问题,大家对你的歧视可比现在大多了。所以,合计一下吧,还是不割更合算一点。”

  “我也知道那个行不通,”他说,“只是有时候实在太痛苦了,恨不得一了百了,割掉算了。”

  “是啊,现在这样的确很痛苦。”我再一次表示理解。

  我看到他舒了一口气,知道这个话题并不需要继续了。他并不需要阉割,他需要的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多么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(本文节选自朱建军、曹昱《爱本来可以不那么痛苦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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